总统的乌托邦

作者：紫鸢

近日，杜特地面对媒体放出豪言“要让所有人过得舒适”，其中包括住在贫民窟的穷苦大众。这一口号喊得的确响亮，甚至是振聋发聩。这种类似“天下大同”的政治理想是人类生活的最高境界。杜特地总统的这一乌托邦思维可能会令普通民众奔走相告，彻夜狂欢，也可能只是博得民众莞尔一笑。纵观世界，能让所有人过得舒适是民主国家的专利，更是富裕国家的专利。就菲律宾目前状况而言，真正的民主和全民富裕不过是纸上谈兵。

首先，菲律宾暂时不具备真正实行民主的土壤。在此，我们应该明确，民主指的是分配利益的方式，不是决策方式。表面上看，菲律宾是一个民主国家。菲律宾效仿美国的政治制度，其总统、两院国会和法院三权分立的政府体制以及两党制的政党制度，皆为美国翻版，被称为“东方民主橱窗”。但照搬了的美式民主却让菲国原本畸形的政治制度更加畸形：几个传统政治家族垄断中央权力，通过把地方的权力交给一些地方势力作为交换来获得他们的支持。也就是说，民主只表现在中央政府层面，而地方政府由于大都被世袭家族统治，更类似于专制。地方家族的世袭统治受到中央的庇护，权力被私有化了，使得地方的管理更接近于家长制。这种传统政治家族对权力的垄断严重阻碍了菲国政治结构的变革。在菲国，少数政治家族统治着国家，他们是真正的政治统治者，他们垄断着政治权力，履行着所有重大的政治职能。被统治阶级是绝大多数群众，他们是统治阶级的工具。对菲国来说，人民群众当家作主的主权在人民的民主政治只是一个虚构的神话。杜特地上台后将改革的触角伸到了政治体制上来，关注的焦点也转向普通民众，这无疑会触动政治家族的敏感神经，出于各自利益的考量，政治家族会努力维护自己既得利益分配格局。这样，根深蒂固的家族政治对于杜特地的政治改革显然会产生极大的压力，因此，实现真正的民主简直是长路漫漫。

其次，菲律宾是一个较为贫穷的国家，落后的政治体制严重制约着本国的发展。在菲律宾的发展史上，经济也一度获得过短暂增长，但主要都是依赖于短期的政策或投资带动，而缺乏长期的根本发展动力：基础设施缺乏、没有适应国情的产业结构。并且菲国内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社会不安定因素阻碍着经济稳步发展。根深蒂固的家族政治使得各个层次的官员都以牺牲国家利益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使政府成了不能推动经济发展的无能工具。杜特地上台后大打亲民牌，高喊改革的口号，关注的核心是国内的民生问题，尤其是提出了“让所有人过得舒适的理念”。但杜特地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一切政治改革均离不开经济基础，离开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支持，一切伟大的政治构想都会瞬间土崩瓦解。所以，究竟该如何发展本国经济，不断提升人民的生活水平应该是杜特地首先思考的问题。

杜特地所标示的“让所有人过得舒适”乌托邦式的政治理想，民众可以期待，但很难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