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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和田

时间:2025-2-26 13:16 0 44 | 复制链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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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得节,万物生长之三(壁画)程安营 张国轩 孔祥楠 薛韶泽 张晓振

选自“第十四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壁画作品展”

在广袤的大地之下,隐藏着一部无字史书——地层。

它默默记录着宇宙间的无穷奥秘,记录着地球亿万年的沧桑巨变。

亿万年前,或者是百万年、千万年前,大自然的风化作用逐渐侵蚀高山,将巨大的岩石消磨成碎屑。水、风、光、沙、火山、冰川……这些神奇的自然力将岩石碎屑搬运到低洼地带,然后,像大树编织年轮一样,将它们编织起来,一层一层,封印于时间深处。

某一天,封印之地轰然炸响。

于是,一切便开始了。

地壳,从喀什昆仑开始,一路高耸着向东蜿蜒,以此化身为帕米尔、喀喇昆仑、昆仑山、可可西里山、阿尔金、巴颜喀拉山、祁连山。它们沿着昆仑山脉,雄心万丈向东南推进,路过青藏高原,随手甩出横断山脉,继续向东、向南,便有了秦岭、太行山、大别山。

这真的是一场漫长而宏大的接力,是地球大舞台上一场永无止息的盛大演出。那些高耸入云的山峰,曾经只是一块平地、一个山谷,甚至是一片汪洋,时间,这个古怪的魔法师,挥舞着魔术棒,将地壳运动变为地球生命律动,将高岸变为深谷、沧海化成桑田,让纵横交错的河谷连接起沙漠、戈壁和高原,让中央山脉高高隆起于万物之上。

从此,“昆仑”昂首屹立。

昆仑

中华脊梁,百神所在

是的,时间证明了一切。

天下之山,始于昆仑。

昆仑一词本意为“天”,是中国最为重要的通天之山。明代徐善继、徐善述在《地理人子须知》一书中记载:“天下之山脉起于昆仑。”司马光注释扬雄《太玄经》时也说:“昆仑者,天象之大也。”先秦文献《穆天子传》记载:“天子升于昆仑之丘。”不难想象,在那个人类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登山的年代,巍峨的昆仑意味着什么,那简直是超越想象的丰盛和雄浑。

我们的先民,不吝啬用最美好的语言描绘昆仑——“帝之下都”“天下之中”“百神所在”,他们很早便将中华先祖、神圣人物、万般美好等同昆仑相比附。谁也未曾想到,一群穿着动物的毛皮、植物的叶子的先祖,他们在东猎西渔之余,在高耸入云的山峰下,将卑微的内心坦裎给上苍,求得上苍对他们灵魂的庇佑。他们断断没有想到,他们的祈福却在此后风沙漫天的西域、在苍茫无尽的岁月深处,成就了中华民族的精神高地。

早在距今8000—6000年的新石器时代,广袤中国的史前文化犹如漫天星斗一般遍地开花。天圆地方、敬天法祖、天人合一、天命攸归、简在帝心、天梯倒日……这一时期,以天崇命的中国国家早期文化共同体逐渐出现。到了距今5000年时期,古代国家形态初露端倪,中华文明正式确立。

昆仑,是中华大地一座至高至圣的山。

不难想象,中华民族的早期,如同孩童般烂漫的童年,有若草木开始抽芽,有若花儿含苞待放,那时的先人们驻守晨昏,祈天福地,身体是干净的,灵魂是纯洁的,心中充满了天真无邪的欢乐。那是神灵的时代,是阴阳的时代,是鬼魅的时代,先人在山野里高歌、狂舞、追逐、飞奔:

——又西三百里,曰中皇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蕙、棠。

——又东北一百里,曰美山,其兽多兕、牛,多闾、麈,多豕、鹿,其上多金,其下多青雘。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愚智贤不肖,不惧于物,故合于道。所以能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

纯洁无瑕的先祖,如同天真烂漫的孩童,窥测着万物变化的起源、生长毁灭的根本,奉献着最神奇的想象、最瑰丽的诗篇、最雄浑的歌咏,他们在昆仑之巅,观日月之行,品星河璀璨,歌之咏之,舞之蹈之,写下蕴含无穷奥妙的上古三书《山海经》《易经》《黄帝内经》。

苍天,用君临天下的气势俯视着人间。人间,则以最深刻的礼赞、最决绝的奉献、最无边的喧嚣、最冷静的哲思,回馈这无边的诚意。

昆仑,是这天和地之间的鹊桥。

在时间的无边深远之处,在流沙坠简的过往岁月中,巍峨昆仑究竟为中华民族带来了什么样的启蒙、怎样的开篇?

以致有文献记载:“昆仑者,高山皆得而名之”——“昆仑”原本并非专指一座自然造就的巍峨高山,还可以是一座人工建筑物——古时祭祀天地观象授时的明堂。

还有文献这样记载:昆仑不仅仅是帝下之都、百神所在,是人神交通往来的天梯,还是华夏先王、先祖如伏羲、炎帝、黄帝(轩辕)、嫘祖、帝尧、帝舜、大禹等的文化比拟居所,是中华民族的始祖地。

还有史料这样记载,昆仑、昆仑墟、昆仑之丘等曾散布四面八方。梳理我国历史文化典籍不难发现,最后所有的昆仑都逐渐向中国西部汇总。

在这样的昆仑里,华夏先祖与至上神天互相对应,先祖与天神,构筑了早期中国文明共同体的基坝。由昆仑龙脉衍生的中龙、北龙、南龙三条干龙,纵横中华大地——中国历史上所有的古都都是建立在昆仑龙脉之上。

昆仑,是中国的脊梁,是中华的龙脉。

2100多年前,中国历史上“秦皇汉武”之一的汉武帝,实定昆仑山为于阗南山。《史记·大宛列传》写道:“汉使穷河源,河源出于阗,其山多玉石,采来,天子案古图书,名河所出山曰昆仑云。”《汉书·西域传》记载:“河有两源,一出葱岭,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蒲昌海一名盐泽者也,去玉门、阳关三百余里,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皆以为潜行地下,南出于积石,为中国河云。”也就是说,“使者”出使西域,所到达的西域于阗南山和葱岭即为昆仑,包括了现如今的帕米尔高原、喀喇昆仑山脉、昆仑山脉、阿尔金山脉、祁连山脉。与此同时,张骞提出“河出昆仑”,黄河河源是来自帕米尔高原的葱岭水(叶尔羌河)、昆仑山玉河水(和田河,旧称和阗河)。(注:重源说尽管被考古学家证伪,却强化了中原与西域的文化联系,也从侧面证实了新疆自古以来对于中原的向往,对多元归一的期待。)

自此,中华民族开始成长、成熟。这是一群何其英勇的天纵之才,正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中华民族的苍茫底色。他们天马行空,纵横驰骋,那个叫作刘彻的青年,带领东方朔、桑弘羊、卫青、李广、霍去病……开疆拓土,抗击匈奴;带领董仲舒、司马迁、主父偃、司马相如……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汉武帝实定昆仑,这是一个必须载入青史的行动。明确把整个西域南山和葱岭定为昆仑,强调古代西域昆仑是黄河源头。这,也是有汉一朝成为中国历史最为辉煌时期的标识。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中华民族才真正拥有了辽阔的河西疆域、牢固的后方屏障、富饶的西部粮仓。

翻开地图,我们不难发现隐藏在山川之中的奥秘:指天为龙兮,象形势之腾伏。中华大地有如一条东方巨龙,龙首昂立于昆仑之巅,龙身由高原渐入平原,龙尾直趋东南海域。

和田

王治西城,玉出于阗

然而,仅有时间是不够的。

惟有大地、惟有天空,能够记住一切。

昆仑山北坡冰川融化的高山雪水,汇聚成一条小溪,流着流着便成了玉龙喀什河。它携带着百神之所的特产玉石,一泻千里,奔赴古老的和田。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据说,玉龙喀什河在古时候只是一个漫漫水沼,与西边并行的喀拉喀什河(墨玉河)汇合成和田河。“玉龙”是古维吾尔语,意思为“白”,因为美玉顺流而下,玉龙喀什河也被称为白玉河。

和田,那时候还叫作于阗。

那个时候,阳光如此澄澈,万物如此和谐,生灵可以同世界对话,天空可以向大地告白。逐水而居的古于阗人,沿着枕玉而生的古河床西畔建起了这座美丽的城市。

曾几何时,这里还是一片绿洲——和田绿洲,自东向西分布着精绝、戎卢、扜弥、渠勒、于阗、皮山六个小国。

公元4世纪以后,于阗兼并周边诸国,盛极一时,雄极一时,传说在神秘的约特干古城,每座神圣的建筑物上都包裹着闪闪发光的金叶。

于阗,南通天竺,东接中原,自古以来商贾僧侣不绝于道,是西域南道中最强雄的城邦。自公元2世纪末佛教传入后,于阗逐渐成为大乘佛教的中心。

于阗,这是一个美丽而神奇的国度。

这里,是佛教传入中国的第一站,传说释迦牟尼曾从印度灵鹫山飞来这里讲法。《于阗国授记》给予了详尽的记载:“昔者,于阗乃为海子,释迦牟尼佛为授记此海子将成桑田且予加持,乃与菩萨、声闻与天龙八部等二十万众眷属,由灵鹫山腾空,既至于阗。〔于阗〕时为海子,〔释迦牟尼佛〕乃宴坐于今西玉河近处水中莲花座上,授记此海子将成桑田〔且〕予加持,乃口申教敕,命八大菩提萨埵及其两万眷属、八大护法神祇及其三万五千五百有七眷属护持此尊圣之应供处所及此埦域。舍利弗与毗沙门誓愿卷起墨山,排出海水而得土地。佛坐于先前莲花座上,即今牛角山上立有释迦牟尼大像处,入深禅定七昼夜,而后返回天竺之吠舍厘城。”亲历于阗的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补充道:“自兹已降,奕世相承,传国君临,不失其绪。”

2000多年前,汉武帝的使者不仅在西域找到了昆仑和河源,他们还在于阗发现了美玉。《汉书·西域传》记载:

于阗国,王治西城,去长安九千六百七十里。户三千三百,口万九千三百,胜兵二千四百人。辅国侯、左右将、左右骑君、东西城长、译长各一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三千九百四十七里,南与婼羌接,北与姑墨接。于阗之西,水皆西流,注西海;其东,水东流,注盐泽,河原出焉。多玉石。西通皮山三百八十里。

其实,早在商周时期,和田美玉便已经被运送到中央王朝,开始在中国文化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大梁贵公子,气盖苍梧云;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中国文化以玉比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化干戈为玉帛”的气度,“润泽以温”的品德,“瑕不掩瑜”的清正,“锐廉不挠”的坚韧……和田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联想到温润的质感和洁白如雪的色彩,它早已不仅是一种玉石,更是中国文化的见证。

和田玉不仅东传,还向西输出。成吉思汗的子孙建立的中亚帖木儿帝国和西亚奥斯曼帝国、南亚莫卧儿王朝均流行以和田美玉为载体的玉雕艺术。18世纪,大量制作精美的玉器由西亚、中亚和南亚地区沿着丝绸之路进入清代宫廷,受到乾隆皇帝的激赏。当张骞的马蹄声惊醒大漠孤烟,和田便以玉石铺就的商道,将中原的青铜器与罗马的金币编织成一张和平的经纬网。

由此上溯6000年,这条路以和田为中心,向东西两翼发散,沿河西走廊或北部大草原向东渐进到达中原地区,这条路以及从荆山、祁连山……出发的道路,被后世称为“玉石之路”。

由此上溯3000年,这条路上不仅仅有玉石,大量茶叶、丝绸、瓷器……从这里流向欧洲,引领着西方上流社会的时尚。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玉石之路”拓展成“丝绸之路”。

此后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浩瀚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和田古老土地上,考古学家的手电筒光束穿透了千年黑暗,照亮了一件沉睡已久的宝物——五星出东方。

自古以来,五星连珠的天象被视为祥瑞。历史的尘埃被一阵偶然的风轻轻拂去,当这璀璨的星象重现东方天际,仿佛千年的预言在这一刻应验。这不是简单的天文现象,而是一个古老文明的精神图腾,在时间长河中熠熠生辉。

那时的中原大地,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文明觉醒。张骞凿空西域,司马迁秉笔直书,霍去病封狼居胥,一个民族的精神气象在星光的见证下蓬勃生长。五星连珠,恰似上天对这个崛起文明的加冕。

这里是西域三十六国的故地,是玄奘西行时驻锡的佛国,更是丝绸之路上永不熄灭的绿洲灯盏。东望长安,西瞰波斯,南扼青藏,北控天山,地理的褶皱里藏着文明博弈的密码,也埋着和平共生的根系。

五星出东方,无声地诉说着丝绸之路上的辉煌与沧桑。它是对过往文明的一次深情回望,更是对今人智慧与勇气的一次深刻启示。在这片曾经繁华的土地上,每一粒沙都可能藏着故事,每一阵风都可能带来历史的低语。

此后,一群从昆仑圣山奔跑而来的孩童,沿着这条路,逆流而上,跑成了聪慧的少年,跑成了壮美的青年,跑成了负重致远的中年,跑成了忧国忧民的老年。他们是李白、王维、王昌龄、高适、岑参、王翰、李贺、王之涣……把爱和痛、苦和泪、慷慨和铿锵都留在这里。他们上马草军书,下马杀狂胡。他们用浩瀚的诗篇,写就了这千里边塞的家国情怀: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条路,守护着无尽的风沙、戈壁、荒漠、胡杨,裸露着无尽的石窟、烽燧、边关、峭壁,埋葬着无数抛洒热血的无惧无畏、守护疆土的铮铮誓言。辽阔的河西走廊,伸出温厚的臂膀,将往事揽在胸前,藏在心底,等待着我们今天将岁月的残卷一一舒展。

沿着这条路,中华民族在岁月长河中不断延伸,满天星斗的多元文化逐渐向黄河流域凝聚,终于形成了王朝礼乐体系下的农耕文明。

自远古而至夏商周,自夏商周而至秦汉,自秦汉而至唐宋,自唐宋而至今天,中华文明确立并始终保持着明确的中心——

华夏!

驼铃

丝绸之路,穿越山海

张骞,我们怎么能够忘记这个名字。

汉武帝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张骞率领100多名随行人员,从长安出发,一路向西,走过张掖、敦煌、阳关、楼兰、龟兹、疏勒、大宛、于阗、伊犁、昭苏……开启了通往西域的“凿空之旅”。

黄沙漫漫,驼铃声声,风沙挥不去印在历史的血痕,风沙挥不去苍白海棠血泪。且放驼铃声,声声动飞沙,回眸过往,才懂得这支队伍的价值,他们开拓出中华文明远播西域、西域文明影响中国的通道。

于阗,是张骞之旅的重要驿站。司马迁在《史记·大宛列传》中记载了张骞发现和田玉的过程。张骞的凿空西域,让和田的玉石进入了中原地区。可以说,至此,西汉对于西域的作用,便从单纯的“制匈奴”和“致四方异物”,变为“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的强烈政治、经济、文化、社会需求。

这,才是真正的自信。

古老帝国的燃情岁月,让它的自由精神、富裕理想、和平信念,成为无可比拟的世界影响力、感召力。

公元前1世纪,历史学家司马迁在《史记·平准书》中记录了西汉的富庶:

至今上即位数岁,汉兴七十余年之间,国家无事,非遇水旱之灾,民则人给家足,都鄙廪庾皆满,而府库余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而乘字牝者傧而不得聚会。守闾阎者食粱肉,为吏者长子孙,居官者以为姓号。

当时中国大规模向西、向南经营,掌控了世界贸易的主要通道,中国文化开始了一次全球化的世界性传播。在这样的进程中,和田、昆仑、新疆、西域,成为中国走向世界舞台的桥头堡。

1877年,德国地质学家费迪南·冯·李希霍芬男爵在他的《中国》一书中,将这蛛网一般密布的道路命名为“丝绸之路”。从此,横亘于亚洲腹地、连贯亚欧的丝绸之路,从尘封的历史中走出,名扬海内外。

丝绸之路,是史诗般的商路:一条在陆路,商队翻过崇山峻岭,穿越于戈壁沙漠,声声驼铃回荡遥无涯际的漫长旅程;一条在海洋,商船出征碧海蓝天,颠簸于惊涛骇浪,点点白帆点缀波涛汹涌的无垠海面。

这两“条”商路,一端连接着欧亚大陆东端的古中国,一端连接着欧亚大陆西端的古罗马——两个强大的国度,串起了世界。沿着这千年商路,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信仰、不同文化、不同理念的人们往来穿梭,把盏言欢。

几千年来,丝绸之路打破了族与族、国与国的界限,将人类四大文明——埃及文明、巴比伦文明、印度文明、中华文明串连在一起,商路连接了市场,连起了心灵,联结了文明。

几千年前,正是在丝绸之路上,西汉张骞两次从陆路出使西域,中国船队在海上远达印度和斯里兰卡;唐代对外通使交好的国家达七十多个,来自各国的使臣、商人、留学生云集长安;15世纪初,航海家郑和七下西洋,到达东南亚诸多国家,远抵非洲东海岸肯尼亚,留下了中国同沿途各国人民友好交往的佳话。

几千年后,正是在丝绸之路上,世界其他文明与中华文明交流互鉴。源自中国本土的儒学,早已走向世界,成为人类文明的一部分。佛教传入中国后,同儒家文化和道家文化融合发展,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佛教文化和理论。中国的造纸术、火药、印刷术、指南针四大发明带动了整个世界的革故鼎新,直接推动了欧洲的文艺复兴。中国哲学、文学、医药、丝绸、瓷器、茶叶等传入西方,渗入西方民众日常生活之中。

在这种意义上,中国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她更是一种文明,一种独特而深邃的文明。中华文明曾长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是世界主流文化之一,对包括西方文化在内的其他地区文化曾产生过重要影响,排他性最小,包容性又最强,为整个世界克服困难、生生不息提供了强大精神支撑。

《易经》有云:“往来不穷谓之通……推而行之谓之通。”文明的断裂带,常常是文明的融合带。在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中国再次将全球的目光吸引到这条具有非凡历史意义的道路上。随着共建“一带一路”的不断推进,东西方经济、贸易、文化、教育……正在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交流、交往、交融。

美国学者弗里德曼说,世界是平的。其实,在今天的现代化、全球化背景下,世界不仅是平的,而且是通的。

今天,当五星再次汇聚东方,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天象的轮回,更是一个文明的复兴轨迹。从和田到北京,从丝绸之路到共建“一带一路”,从四大发明到量子通信,中华文明在跌宕起伏中始终保持着独特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正如五星连珠般璀璨夺目。(李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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