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地与南中国海争议

作者：小谷哲夫（日本国际问题研究所资深研究员）（译自菲询问者日报）

罗德里格•杜特地（Rodrigo Duterte）6月30日宣誓就任菲律宾总统。在竞选时，他不断说出一些备受争议的言论，鼓励杀犯罪分子，对人权似乎不屑一顾。他甚至一度被称为“菲律宾的特朗普”。
两种趋势——反建制及民族主义——在全球范围内迅速扩张，不只是在美国，就连欧洲也变得很明显，导致英国选择脱离欧盟。在杜特地总统的领导下，菲律宾对中国的外交政策也可能出现显著改变。
过去几年，中国鼓吹对话及和平解决南海领土争议；与此同时，它以稳步渐进的手法，改变了现状，并占领菲律宾所声索的斯卡伯勒浅滩（Scarborough Shoal，中国称黄岩岛），并在南沙群岛填海造岛。结果是，阿基诺政府放弃与中国就领土争议进行对话，反而选择加强与日本和美国的防务合作。它也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对中国提出仲裁程序，并寻求在国际法之下，取得和平解决争议的方法。杜特地政府是否能维持这个策略，对南海局势会出现巨大影响。
5月大选之前的其中一场总统候选人辩论会上，候选人杜特地说，他将乘坐摩托艇到最近一个被中国占领的受争议岛礁，并插上菲律宾国旗。但杜特地总统后来表示，如果中国给菲律宾经济上的支持，他愿意搁置领土争议。毫无疑问，中国在背后利用各种方法来加强与杜特地阵营的关系。
中国只有在斯卡伯勒浅滩建立军事基地，才能对九段线实施全面军事控制。整体概观是，若仲裁庭判决中国在斯卡伯勒浅滩的行动为非法的，中国将开始在那里进行填海工程，来显示它不接受裁决。但中国应该会优选争取杜特地政府，并会推后填海工程。
四月底，美国国防部长卡特（Ash Carter）对中国在斯卡伯勒进行填海表示强烈担忧，并指它可能导致军事冲突。但如果菲律宾着重与中国的经济合作关系，并就领土争议事件进行妥协，会让美国很难保护斯卡伯勒浅滩，并在南海维持和平与稳定。
美国与菲律宾未来的联盟也不清晰。菲律宾宪法禁止外国军事基地驻扎，但美国与阿基诺政府签署的增强防御合作协议（Edca）实质上开辟了一条道路，让美国军事基地重返，以及让美国增加在南海的军事存在，同时表示，美国将协助菲律宾军事现代化和增加其能力。杜特地先生对外国军事基地驻扎菲国持怀疑态度，但他看来目前会接受增强防御合作协议。
在大选获胜后，杜特地先生并未依照传统先接见美国大使，而是先后接见了日本和中国大使。这可能显示出他的外交政策的优先次序。若他的政府执行了罔顾人权的政策，就如同他在公开场合所提倡的一样，美国国会是不会保持沉默的。若他的政府选择讨好中国并对美国国会的批评作出过渡反应，而且煽动民族主义及不信任美国，美菲结盟可能再次陷困难时期。
另一种可能性是，同样对结盟持怀疑态度的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美菲联盟会土崩瓦解。若真的发生这种事情，中国有可能会执行它的计划，将中国南中国海变成一个中国的湖泊。
南海对日本船运航线来说非常重要，日本的安全及繁荣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它的稳定性。安倍政府强调“公开及稳定海洋”的重要性，并呼吁根据国际法来解决海上争端。庆幸的是，杜特地先生长期担任市长的达沃市，与日本有着友好关系，而且在当选后，最先接见日本大使，并表示有意加强与日本的关系。
随着中国不断改变南海现状，日报必须向杜特地政府展示其他选择——就是通过法治维持南中国海的和平与稳定。日本也必须要求杜特地先生要选择对菲律宾及地区利益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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