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收割”亚洲储户，漂亮国掀起“合法无赖”盖头

很久以前，有些西方强盗身穿西服动手打劫，至少表面上装一装“绅士”。但今时今日，他们不装了，直接开抢！



据《华尔街日报》近日报道，美国硅谷银行（SVB）开曼群岛分行的储户资金被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没收，一些机构储户发现，他们在SVB的存款余额为零，资金已转移至FDIC。“诡异”的是，没收并不殃及SVB的美国储户，而是仅限SVB开曼群岛分行的存款人。鉴于该分行的资金主要来自亚洲机构与富豪，事实再明显不过——这一次，SVB亚洲储户遭遇“精准收割”！
“客户完全不同”所致
先结合媒体报道，捋一捋事件脉络。
2023年3月10日，FDIC接管因资不抵债而被加利福尼亚州监管部门关闭的SVB。3月12日，美国财政部、联邦储备银行和FDIC发布联合声明，SVB的储户可自次日起支取所有资金，与SVB破产有关的任何损失都不会由纳税人承担，并“同意FDIC采取行动以完全保护全部存款人的方式完成SVB的解决方案”。
注意，这份联合声明并未提及SVB开曼群岛分行的存款人不受保护。
3月15日，开曼群岛货币当局对外宣称，正与美国相关监管机构讨论未来的解决办法，且再次提到上述联合声明和FDIC声称SVB的全部存款人将得到保护。3月27日，美国第一公民银行与FDIC签署协议，收购SVB的美国分支机构及其存贷款。至此，SVB爆雷事件貌似妥妥解决。
三天后，“狗血”的转折来了。3月31日，FDIC通知SVB开曼群岛分行的储户，称他们不被其存款保险覆盖，而是被视为“一般无担保债权人”。FDIC的一位发言人称，“根据《联邦存款保险法》规定，只有美国国内存款才能受到保护，在外国分行持有的资金不在保险保护之列。”
虽然此话颇为刺耳，但遗憾的是，美方法律对此确有白纸黑字。回溯20世纪30年代，为挽救在经济危机冲击下濒临崩溃的银行体系，美国国会在1933年通过《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成立FDIC，并于次年正式实施采取强制和自愿参加相结合方式的联邦存款保险制度。其中，联邦注册的国民银行、州注册且加入联储体系的州银行必须参加存款保险制度，非联储成员银行以及外国银行在美国的分行需向FDIC提出申请并得到批准后才能获得被保险资格，而位于美国境外的美国银行分支机构的存款不属于FDIC保险的范围。
当然，有法规是一回事，藉法规行“不义之举”是另一回事。随着FDIC发言人“一语成谶”，SVB开曼群岛分行的储户资金“鸡飞蛋打”。对此，《华尔街日报》耐人寻味的说，“SVB开曼群岛分行的客户是完全不同的，他们被排除在第一公民银行收购SVB的交易之外，并被置于FDIC的接管中。”


何谓“客户完全不同”？《华尔街日报》未做解释，我们不妨自行揣摩。多年来，SVB非常积极地向亚洲地区的海外初创公司和投资公司推销金融服务，对于在有“避税天堂”美誉的开曼群岛设立分行，SVB曾称就是为了支持其在亚洲的活动，该分行资金主要就来自亚洲机构与富豪。但SVB倒闭以来，受存款保险保护的美国储户安然无恙，开曼群岛分行的大量亚洲储户却无法拿回资金。显然，《华尔街日报》所称“客户完全不同”，乃指美、亚之分。
说白了，漂亮国藉《联邦存款保险法》名义，对SVB亚洲储户的资金实施“清零”处置，不啻以“依法行事”为幌，巧取豪夺亚洲财富，同时也面向全球掀起了“合法无赖”的盖头。
本金难以“完璧归赵”
SVB发布的2022年年报显示，截至去年末，该行共有139亿美元海外存款，其中就包含SVB开曼群岛分行的储户资金。目前，他们的存款被变相没收，未来还能不能完璧归赵？答案是——很悬！
根据美国法律，破产清偿顺序首先保障有保险的存款人，其次是未投保的存款人（SVB对美国境内的存款全额保障），第三是一般债权人，第四是减记债债权人，最后是股东。目前的严峻现实在于，SVB开曼群岛分行的储户被视为“一般无担保债权人”，在破产清算的情况下，他们的清偿顺序在债券持有人和其他债权人之后，将和股东、FDIC一起面对最后的破产清算，最终结果要取决于根据联邦法规清算银行资产和支付银行负债的净回收收益。


据专业人士估算，第一公民银行收购SVB 1100亿美元资产，留在FDIC的证券和其他资产共计1017.93亿美元，其中约有820亿美元债券，剩余主要是不良贷款。在美联储加息背景下，这些债券严重贬值，未来存款人能清偿的比例很低。
事实上，全球顶尖律师事务所Goodwin Procter的律师William Stern已公开直言，未受存款保险保护的储户，只能在财产清算中可用于支付该级别索赔的资产范围内得到赔偿。随着FDIC对资产的清算，可能没有足够的资产100%满足这些债权，他们最终也许只能得到非常少的赔偿，甚至一无所有。
看来，这应了那句俗话：“你贪图别人的利息，却未料到别人觊觎你的本金！”但美方实施强盗行径的同时，不良后果也在进一步显现。自3月份SVB破产以来，风险持续外溢，仅3月当月美国小型银行存款就流出近3000万美元，这次随着SVB开曼群岛分行储户存款被FDIC清零事件暴出，不仅引发美国更多区域银行的海外储户恐慌，全球投资者对海外银行的信任度也将极速下滑。
不过，中国金融市场受此影响整体有限。5月16日，央行发布2023年第一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指出，当前我国金融体系运行稳健，绝大多数银行业金融机构处于安全边界内，银行业总资产中占比约七成的24家大型银行一直保持评级优良。“我国金融机构对硅谷银行风险敞口小，硅谷银行破产对我国金融市场影响可控。”
倒闭风潮“阴谋”与否
就在SVB亚洲储户遭遇“精准收割”之际，美国银行业又出事了。当地时间5月1日，美国加利福尼亚州金融保护和创新局宣布关闭资金链断裂的第一共和银行，接管者仍是FDIC。


从SVB到签名银行，再到第一共和银行，3月至今，美国已有三家银行倒闭，总资产规模近5500亿美元，远超2008年金融危机时25家倒闭银行的资产总和。虽然美国政府及时处理，但在利率维持高位背景下，据不完全统计，美国还有约200家银行面临与第一共和银行类似问题，都存在爆雷风险。


对于美国银行倒闭风潮，舆论高度关注，有些认为这是市场波动、经济周期起伏及激烈竞争下的正常现象。但也有观点提出阴谋论，怀疑背后有政府或其他机构操控，旨在收割财富或达到一定政治目的，理由是美国国内像SVB这样的中小型私营银行数量庞大，由于特朗普执政时期取消银行监管，导致联邦政府难以掌握准确数据，故现在通过牺牲中小银行，收割其财富的方式，解决大银行资金流动性不足问题，维护以美联储为中心的金融集团的利益。
阴谋论是否站得住脚？目前缺乏确凿证据，但众所周知，银行业是现代经济的核心与血脉，亦被视为经济运行的“晴雨表”。无论市场因素还是阴谋论猜测，银行倒闭都会对社会经济、金融市场和公众带来不确定性影响。
这不，近期FDIC与美联储都发布调查报告指出，除了银行自身管理不善，包括立法上放松对中小银行监管、宽松货币政策导致银行资产规模膨胀过快而积累风险、监管机构核查人手不足等，都是造成美国银行危机的更深层次原因。
可见，在银行流动性管理缺位、资产负债错配严重、长期监管失灵等系统性风险隐患犹存的情况下，爆雷绝不会是孤立事件。特别是今年以来，作为美国经济“晴雨表”的银行业走势“非比寻常”，难言“黑天鹅”会不会成群结队出现。
那么，下一家倒闭的美国银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