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CEO提前3年下课：带动电车销量涨10倍，到底做错了什么？

车东西（公众号：cheodngxi）
作者 ｜  Alice
编辑 ｜  晓寒

大众集团CEO赫伯特·迪斯下课！
德国时间7月22日，大众集团召开集团监事会会议，宣布9月1日集团CEO赫伯特·迪斯将正式离职，保时捷CEO奥利弗·布鲁姆将正式担任集团新CEO。此外，奥利弗·布鲁姆将继续担任保时捷CEO一职。

▲大众集团宣布迪斯离职
2015年，迪斯加入大众。当时，大众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排放门”中，彼时的迪斯于大众而言是一剂猛药——大刀阔斧地缩减成本，帮助大众转危为安，并成功成为集团CEO。
但也正是因为迪斯在控制成本上太猛了——不止一次的裁员言论也让迪斯成了工会眼中的“毒药”。去年年底，大众监事会更是直接成立调节委员会讨论他的去留问题。
虽然当时底迪斯暂时保住了集团CEO的职位，但其管理权则被大幅度削弱，不再担任大众汽车品牌的负责人，而被指派负责大众的软件业务。
而最新消息显示，大众集团软件部门的研发进程严重落后于计划，已经导致多个子品牌如奥迪、保时捷的电动汽车延期发布。大众此时正处于智能化转型的关键。
此前迪斯已经多次强调软件的重要性，同时也在规划新的战略。就在昨天，迪斯还在新浪微博上发表了对中国市场的战略解读，丝毫没有即将离职的迹象。

▲赫伯特·迪斯微博
然而，仅过了几个小时，大众集团就宣布了迪斯离职的消息，这一突发的决定势必会影响集团内部众多计划的执行，大众的电动化改革是否会顺利进行呢？
　　一、提前3年离任 集团对迪斯表示感谢
迪斯离职，距合约时间还剩3年，大众集团的迪斯时代画上了句号。
大众集团监事会主席Hans Dieter Pötsch代表整个董事会对赫伯特·迪斯表示感谢：“在赫伯特·迪斯担任大众乘用车品牌CEO和集团CEO期间对推动公司转型起到了关键作用。迪斯先生在集团转型方面发挥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能力，他不仅带领公司度过极其动荡的时期，而且还实施了全新的战略。”

▲赫伯特·迪斯
从监事会的角度来看，赫伯特·迪斯提出了许多创新的产品理念，重新设计了产品组合，并确立了以电动汽车为发展重点的战略。
在会议上，监事会还决定，集团首席财务官Arno Antlitz将兼任首席运营官一职，从而协助新CEO奥利弗·布鲁姆进行日常运营。
奥利弗·布鲁姆于1994年加入大众汽车集团，之后一直担任奥迪、西雅特、大众汽车和保时捷等品牌的高管职位。他自2015年起担任保时捷CEO一职，自2018年起担任集团管理委员会成员。

▲保时捷CEO奥利弗·布鲁姆
大众集团表示，从财务、技术和文化的角度来看，保时捷连续七年取得了巨大成功。就在2021年，保时捷刚刚创造了年销量30万辆的历史最好成绩，同比增长11%；虽然受到缺芯潮的影响，仍然没有阻挡保时捷销量和利润的双丰收，成为大众汽车集团最赚钱的品牌之一，也许监事会正是看到了布鲁姆在保时捷的出色成绩。
监事会主席Hans Dieter Pötsch表示，从监事会的角度来看，他现在是领导集团并进一步提高其客户关注度以及品牌和产品定位的合适人选。
　　二、任职期间 大众电动车销量、利润稳步提升
2015年，迪斯出任大众品牌CEO以来，大众推出了包括ID.系列在内的多款电动汽车，随之电动汽车销量在不断提升。2019年，大众的电动汽车销量突破10万台，2020年突破42万台，2021年突破76万台。
可以说在迪斯的领导下，大众的电动化转型还是颇具成果。

▲大众集团电动汽车销量（2013～2021年）
电动车销量的提升也带动了净利润。公开数据显示，大众集团2015年净亏损为17.56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18.55亿元），而自迪斯上任后实行了多个裁减成本的举措以及推出多款新车型后，大众集团接下来几年的净利润不断扩大，2016年净利润转正，并在2017突破12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810亿元），2021更是突破了175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181亿元），为迪斯任期内最高。
▲大众集团年报净利润情况（2015～2021年）
虽然电动汽车销量增长了，但集团整体的汽车销量的增长势头却不同。
2015年迪斯刚刚加入大众集团时，大众集团在全球的汽车销量为993万辆。此后连续4年，集团汽车的销量不断增长。2016年销量破千万，达到1031万辆；2017年，大众集团在全球销量为1070辆；2018年1083辆；2019年这一数字达到1097万辆，创历年新高。
但从2020年开始，大众集团的汽车销量下降，全年销量仅为930万辆，2021年创下新低，仅为888万辆。
▲大众集团汽车销量（2015～2021年）
雅虎财经显示，从2013～2015年，大众集团的股价变动不大，基本维持在30欧元（约207元人民币）上下。
2015年4月，大众股价达到高点，每股最高单价49.595欧元（约合342元人民币）。但在当年9月爆出柴油门事件后，大众单股股价跌至20欧元（约和138元人民币）左右，此后大众的股价便呈下行趋势。
迪斯出任大众品牌CEO后，大众的股价略有回升，2016～2020年每股单价徘徊在20～30欧元（约138～207元人民币），到2021年，大众的股价跌破20欧元（约138元人民币），目前最新单价13.18欧元（约90.84元人民币）。

▲大众集团股价走势（2013～2022年7月23日）
迪斯现年63岁，1958年出生于德国慕尼黑。他职业生涯起于博世，1996年进入宝马工作。2003年，迪斯出任宝马摩托车的主管，2007年晋升为宝马集团董事，负责采购和供应商业务。在此期间，他实行紧缩战略，为宝马节省了数亿欧元的费用。
有了在宝马削减成本的成功经验，2015年，迪斯出任大众汽车品牌CEO，并升至大众集团CEO。
迪斯与大众集团的合同时间本应到明年4月，但此前大众集团董事会已经批准了迪斯的任期延长申请，最新任期是到2025年10月。
本次突然宣布离职，迪斯的任期提前了3年结束，大众集团的战略是否会发生重大变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大概率会有变动。
　　三、刀阔斧改革 曾计划裁员三万人
回顾在大众的这7年，迪斯一直冲在大众集团改革的最前线。
2015年，迪斯在大众深陷“排放门”危机时加入团队，发挥了在宝马集团工作时的“成本杀手”本色，帮助大众缩减成本，顺利渡过危机。
2018年迪斯正式成为集团CEO之后，更是大刀阔斧地展开了改革，甚至一次次地触及大众高层的利益红线。
目前大众集团监事会由20位成员组成，分别来自属于波尔舍家族、皮耶希家族、下萨克森州政府、以及劳工委员会，权力极大。并且按照二战后德国的“共同决定”（Mitbestimmungs）制度，企业员工可以由其选举产生的代表和雇主、管理层共同决定重要企业决策。虽然监事会不参与企业日常运营，但在很多事务上拥有否决权。目前，在负责批准关键战略决策的大众集团监事会中，劳工代表占据了20个席位中的一半。
去年年底，迪斯险些被大众监事会赶下台，在去年10月的大众监事会会议上，他将裁员计划再次摆到了台面上。迪斯表示，如果大众的电动化转型太慢，可能需要裁员3万以化解成本危机。而这让迪斯与大众工会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当时也传出了迪斯职位不保的消息。
之后，大众监事会成立了调节委员会讨论迪斯的去留问题。讨论结果为迪斯继续担任担任CEO一职，但其管理权则被大幅度削弱，被免去大众品牌CEO职位，转而关注集团战略发展和Cariad软件部门。

▲大众工会主席指责迪斯
今年年初，迪斯在接受外媒采访时谈到了大众集团独特的治理结构，表示这使得他的工作与大多数汽车行业的CEO有决定性话语权不同。
“这很复杂，需要经过更多协调和大量讨论，集团结构不允许随意做出决策。”迪斯说道。
　　结语：大众转型并非易事
大众集团在全球27个国家拥有100个生产基地，全球各地的员工总数超过60万。而在大众集团背后，还有着成千上万家以内燃机、变速箱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庞大供应链，而这庞大的供应链后已经养活了一大帮既得利益者。
凭借着在传统汽车市场的深厚积累，大众早已长成一艘庞大的巨轮。如今面对电动化的新时代，大众该驶向何方？
想要使大众顺利转型，势必要大幅度削减成本，但迪斯的努力没有得到监事会的全力支持，只能离开。
未来，大众集团的发展又将走向何方，还要看这位新掌权人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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