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个为什么”维权进展：少儿社胜诉，三家出版社被判侵权

　　4月13日，江苏省淮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就原告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有限公司（续用原社名：少年儿童出版社）诉被告云南教育出版社、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华夏出版社侵害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系列案件作出一审判决。
法院认定，三被告未经许可分别在其出版的图书名称、图书封面中使用“十万个为什么”的行为，既构成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有名称的不正当竞争，又构成商标侵权，并判令三被告立即停止侵权，赔偿损失。
该系列案件成为少年儿童出版社在上海市普陀区人民法院针对四川天地出版社打响维权第一枪之后，“十万个为什么”品牌再一次获得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的重要案例。
六版《十万个为什么》
　　家喻户晓的《十万个为什么》，饱受仿冒图书困扰
少年儿童出版社成立于1952年，是新中国第一家专业的少年儿童出版社。
1961年6月1日国际儿童节前夕，《十万个为什么》第一版在全国各地上市后一炮而红，此后的大半个世纪里，《十万个为什么》成为中国青少年重要科学启蒙读物。
此后，1964年的第二版、1970年的第三版、1980年的第四版、1999年的第五版（新世纪版）陆续出版，变化的是与时俱进的科普知识和更加丰富多彩的精美插图，不变的是少年儿童出版社一心为读者做好书的坚守和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以及“大科学家写小科普”的编写传统。
2013年，历时5年编撰完成的《十万个为什么》第六版以全新的内容、体系和样式与广大读者见面。这套书由第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名誉主席韩启德院士担任总主编，115位两院院士担任编委，李大潜、欧阳自远、汪品先等21位两院院士担任分卷主编，768位优秀科学家和科普作家参与编纂。
少年儿童出版社社长冯杰表示：“一套科普图书能够聚拢如此阵容强大的两院院士，这在我国出版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当我们把《十万个为什么》六个版本放在一起，波澜壮阔的时代变化和日新月异的科学进步都化作一个个妙趣横生的问题体现在这套书中。”
在六十余载的出版历程中，《十万个为什么》屡获大奖，其中包括我国新闻出版领域的最高奖项“中国出版政府奖”，科学技术领域的“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上海市科技进步一等奖”等。
然而，正是这样一套屡获大奖、影响了几代国人的科普读物，却饱受仿冒图书的困扰。
近年来，市场上出现了大量冠以“十万个为什么”的仿冒图书。仿冒图书不仅有 “新版”“升级版”“珍藏版”“彩绘版”“幼儿版”等名头，更有甚者竟公然宣称：“众所周知，《十万个为什么》是影响了几代中国人的经典读物，也是国内发行量最大的科普图书。本书则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升级版。”
这些仿冒图书中，有的涵盖十多个科学领域、多达几百个问题，竟然只有一个所谓的“主编”，不但连正式的编委会都没有，甚至连实际撰写的作者也无从查起。东拼西凑而来的内容同质化严重，不仅存在语言语句错误，而且知识陈旧，科学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仿冒图书不仅无法起到传播科学知识、弘扬科学精神的作用，反而是对少年儿童的毒害。
由于家长们的时间精力有限，虽然对“十万个为什么”品牌高度认可和信赖，但是，在购买《十万个为什么》时却极容易产生混淆。“中招”的家长们误以为，他们买到的仿冒图书就是他们想购买的经典科普图书。
仿冒“十万个为什么”科普图书不仅挤占了《十万个为什么》的市场空间，劣币驱逐良币，而且也模糊了消费者对“十万个为什么”这一经典科普品牌的认知，对少年儿童出版社持续61年打造的经典“十万个为什么”科普品牌造成了严重侵害，因此，近两年来，少年儿童出版社依法采取了多项维权活动。
去年6月，少年儿童出版社迈出了维权之路上重要的一步：上海市普陀区人民法院对原告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有限公司诉被告四川天地出版社有限公司等侵害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一案作出一审公开宣判，原告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有限公司胜诉。 “十万个为什么”不是科普图书的通用名称，其合法权益应得到保障
这不仅打响了“十万个为什么”科普品牌的维权第一枪，也标志其全面维权的开始。这一次，少年儿童出版社实际上在淮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共针对六家出版社提起了六起诉讼案件。这六家出版社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经或正在与书商北京创世卓越图书有限公司合作出版仿冒“十万个为什么”图书。
收到淮安市中级人民法院送达的应诉材料后，其中三家出版社态度积极正面，他们充分尊重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十万个为什么”品牌，多次与少年儿童出版社的代理律师协商沟通，最终达成和解，或者在淮安市中级人民法院主持下达成调解。
而云南教育出版社、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华夏出版社三家出版社则与去年上海市普陀区人民法院案件中的被告四川天地出版社一样，“放手”交由其合作的北京创世卓越图书有限公司处理案件。
据查，北京创世卓越图书有限公司先后与二十余家出版社合作出版过数十套仿冒“十万个为什么”图书，不少图书的扉页中还有“《十万个为什么》是影响几代人的经典读物，本书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升级版”等表述，刻意将仿冒图书与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经典科普图书建立联系。
2021年，北京创世卓越图书有限公司因擅自从事出版物的出版业务，被文化执法处罚：没收违法所得的人民币15038.98元；没收非法图书1840册；罚款人民币108.6345万元。另外，北京创世卓越图书有限公司因在图书封面擅自使用“教育部推荐”等内容作为广告宣传用语，被责令停止发布违法广告，处罚款20万元。
在淮安市中级人民法院系列案件中，被告代理律师始终坚持的观点是，近年来有很多出版社都出版过名称为“十万个为什么”的科普图书，因此，“十万个为什么”已经成为科普图书的通用名称，任何出版社都有权使用。
事实上，图书市场中的科普百科类图书有很多，比如“科学全知道”“少儿奇趣问答百科”“奇问妙答”“古怪趣事1000问”“身边科学真有趣”“翻翻看为什么”“孩子你知道吗？”“我的随身小百科·妈妈100问”“思考世界的孩子”“科学那些事儿”“为什么？你知道！”“你问我答”“百问百答”等，可谓不胜枚举。也就是说，“十万个为什么”是众多科普图书名称中的一个，根本不是科普图书的通用名称。
因此，淮安市中级人民法院结合出版行业客观实际及少年儿童出版社“十万个为什么”的使用情况，认定“十万个为什么”并非问答式科普图书的通用名称。
淮安市中级人民法院还认定：“原告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十万个为什么》自1961年问世至今，现有证据无法证明任何一家出版社的同类书籍的整体销售发行量及知名度超过原告，同时，正是因为原告前期宣传积累的商品声誉和知名度，才导致市场其他主体的攀附行为泛滥，其最终销量的下降亦存在侵权因素的影响。在此情况下，被告以原告被侵权的侵害行为后果作为其知名度下降的抗辩理由，本院实难采信。” 少年儿童出版社将继续加大确权维权力度
近年来，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商标确权及品牌保护工作得到了各级主管部门的高度认可和大力支持。
少年儿童出版社在第16类图书领域成功注册了多个“十万个为什么”商标，而且这些商标都历经了多次商标复审、异议和无效宣告等程序的“挑战”。国家知识产权局在多个裁决中都认定：“十万个为什么”商标在书籍、印刷出版物等商品领域经长期使用取得了较高的知名度及识别度，能起到商标的区分商品来源的作用。
不仅如此，在2021年颁布的《商标审查审理指南》中也将“十万个为什么 100000 WHYS”图文组合商标作为典型案例收录其中。《指南》规定，“本案中，商标注册申请人提交了有关《十万个为什么》书籍的印刷数量统计、获奖资料、宣传报道、审计报告及其他使用证据材料，上述证据能够证明申请商标在指定使用的书籍出版等服务上经申请人使用已为中国相关公众知晓，并取得商标的显著特征，属于《商标法》第十一条第二款所指的可以作为商标注册的标志”。
去年12月，上海市出版协会发布声明，对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维权表示肯定与支持。协会认为，少年儿童出版社对“十万个为什么”品牌的培育、使用、管理和保护都建立在坚实的知识产权法律基础之上，少年儿童出版社系列维权行动对出版行业主体推进商标品牌建设、完善自身知识产权管理体系起到了示范性作用。
今年2月，上海市知识产权局将 “十万个为什么”文字商标和“十万个为什么 100000 WHYS”图文组合商标列入《第十批上海市重点商标保护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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