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佩奇将成“救世主”？异种移植成功引发动物器官淘金热

据纽约邮报6日报道，在几十年前，猪器官移植还是科幻小说里的东西，但如今，科幻正在慢慢变为现实。去年9月，罗伯特·蒙哥马利博士创造了历史，他成为第一位成功将猪肾移植到活人体内的外科医生。对于这位62岁的医生来说意义非凡，因为他本人也是心脏移植手术的受益者。

图源：纽约邮报
蒙哥马利的开创性手术只是近几个月来异种移植取得巨大进步的开始。1月7日，患有终末期心脏病的57岁男子David Bennett在马里兰大学医学中心接受了转基因猪心脏。在这两次异种移植成功之前，已有越来越多的科技公司已经进入动物器官淘金的赛道。
移植的悲剧：
一个人要活着，必须有其他人死去
根据美国移植基金会的数据，仅在美国，就有超过106000人在移植等待名单上，每天约有17人在没有得到急需的肾脏、心脏或肺的情况下死亡。
人体器官捐献者正在增加——2020年为12588 人，虽然比前一年增加了近1000 人——但这还不足以满足需求。

美国器官捐赠卡 图源：纽约邮报
在许多情况下，移植的最大希望是别人的悲剧：一个病人要活着，就必须有其他人死去。
动物器官淘金：
异种移植成功引发的比拼
两次手术中使用的猪器官都来自Revivicor，这是一家总部位于弗吉尼亚州的生物技术公司，自2003年以来一直致力于生产转基因猪。（它们是另一家公司 PPL Therapeutics 的衍生公司。）
进入这一赛道的并不只这一家公司。
生物技术公司eGenesis是另一家致力于获得猪器官以进行移植的初创公司，该公司在2019年筹集了1亿美元，用于临床测试其异种移植器官。

越来越多的公司进入猪器官移植的赛道 图源：纽约邮报
即使是包装和销售培根、热狗和香肠等猪肉产品的史密斯菲尔德食品公司（Smithfield Foods）也在2017年开设了生物科学分公司开始专门饲养用于器官移植的生猪，并有美国国防部拨款8000万美元。
越来越多的公司盯上了这一拯救生命并可产生数十亿美元利润的产业，正争相成为第一个拥有医疗技术突破的公司。
166万美元VS50万美元：
小猪佩奇将成“救世主”？
根据最近的行情，美国心脏移植的成本约为166万美元，而从此前猪心脏移植到狒狒身上的成本来看，仅需50万美元。
蒙哥马利在讨论猪器官移植的未来时非常乐观，“我想我将可以在未来十年内进行常规异种移植。”
“目前，有800000人患有终末期肾病，其中只有大约90000人在接受器官移植的名单上。”蒙哥马利说，但随着猪器官的按需储备，等待名单将失去存在的必要。
同样持乐观态度的还有United Therapeutics首席执行官马丁·罗斯布莱特。他在2015年的TED演讲中毫不掩饰地表示，“就像我们通过无限供应的建筑和机器零件让汽车、飞机和建筑物永远运转一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创造无限供应的可移植器官来让人们无限期地活下去？”

United Therapeutics首席执行官马丁·罗斯布莱特图源：纽约邮报
不过，决定异种移植是否变得司空见惯的不仅仅是科学的进步。蒙哥马利说，“公众是否已为这类事情做好准备”也很重要。
在1998年的一项调查中，只有42%的人表示他们可以接受猪器官移植，而96%的人更喜欢人体器官。
根据2018年皮尤调查，这一数字近年来略有增加，现在有57%的美国人认为移植器官的基因工程动物是可以接受的，而41%的人仍然对此持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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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种器官移植，为什么选择了猪？
从烧伤的皮肤替代物到恢复视力的角膜，基因工程猪已经被广泛使用，猪正在逐渐成为人类替代品的一站式商店。
人与人之间的器官移植在20世纪中叶成为现实——从1954年第一次成功的肾移植开始，与此同时，器官短缺就成了一个问题。
在20世纪60年代，人类曾尝试使用黑猩猩的肾脏进行多次移植手术，但只有一名患者存活了9个月。
上个世纪最著名的异种移植是Baby Fae，一个出生时患有致命心脏缺陷的婴儿，在1984年接受了狒狒心脏。她在移植后几天就去世了，公众的反应是震惊多于敬畏。《华盛顿邮报》警告说这是“医学冒险主义”，《医学伦理学杂志》将其斥为“野兽般的生意”。
随后，猪渐渐进入医学工作者的视野。猪的器官在解剖学上与人体器官相似，人类和猪也共享98%的相同基因，但是猪的器官仍然受到人类免疫系统作为外来入侵者的攻击。1997年，两名印度外科医生尝试对一名32岁的患者进行猪心脏和肺移植手术，当病人去世时，外科医生因杀人罪被判入狱。
但后来研究人员学会了如何将猪心脏“人性化” ，更科学地说，他们找到了一种方法来消除“α-gal”，这是猪细胞中一种触发人体免疫系统的糖分子。

蒙哥马利团队在去年成功将第一个猪器官移植到活人体内图源：纽约邮报
2012年，人类开发了基因编辑工具CRISPR，用来改变导致猪心脏过大的基因，2020年这一技术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2015年，一只狒狒用猪心活了945天，创下记录。
2020年底，FDA批准一次性紧急使用Revivicor生产的转基因GalSafe猪的器官。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相信蓬勃发展的猪器官产业会考虑到公众的最大利益。《连线》杂志最近将异种移植称为“资本主义神话”，并补充称美国的医疗系统“将始终以牺牲大多数人的利益为代价服务于最享有特权的人”。
上游新闻 毛丹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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