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假先知——为何尚尼扶西无法为自己的偏见辩解
警惕假先知——为何尚尼扶西无法为自己的偏见辩解施蕴玲教授（Prof. Caroline Hau）（译自rappler.com）F.尚尼．扶西认为“累积了70年的阅读、旅游、观察及倾听经验”，让他拥有“根据事实的智慧”，以及“有能力去认识和了解，并广泛使用这些知识，更希望这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是为了人民、国家及其他崇高事业如正义。”但为了获得真相，一个人必须让自己的观点及言论，通过证据和推理的严峻考验；不然，就不能称为真相，而是毫无根据的偏见，并由同样是缪误的“明显”流行观点所支撑（很不幸，这种观点包括种族歧视）。在他最新的专栏中，扶西提供了令人悲叹的证据，显示他白活了90年，仍然没让他成为一个聪明人。可悲的是，这个人拒绝承认，他的大部分信仰，是源自错误推理的事实。他甚至还胆敢引述苏格拉底。扶西轻率地诉诸缪误，违背了苏格拉底所设立的哲学传统及问答法！苏格拉底不会认同由于一些信仰是被广泛接受的，就等于这些受欢迎的信仰是“不言而喻的事实”；他会利用逻辑和事实来测试这些信仰，这是扶西未能做到的。扶西写道：“我没说所有华裔菲人会与中国串通。我是说，很多。我无法量化所预测的数字，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扶西基本上承认，他无法告诉我们，他可以确认到底有“多少”华人是叛国者或卖国贼。由于他承认，他无法根据事实提出合理的理据，他利用另一种手段，这次是以预言的方式来推销他的偏见（“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圣经不是教过我们要当心假先知吗？扶西现在呼吁“华裔族群”及“领袖”，要他们“揭露自己真实的一面，看他们是否爱国，不只是口头上说说，而是要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显然地，他意识到自己以前在专栏中大声疾呼的，爬上屋顶大声宣称自己的忠诚，是没什么用处的。问题是，他呼吁推动的这种爱国行为，也无法达到其既定目的。人们只会在真正的逆境中接受考验，而不是由散布仇恨的纸上谈兵者，根据一些假设情景作出的空洞呼声。这些全都是废话。扶西很积极地抹黑他的批评者，并指摘他们叛国：“这种恶毒批评（这是他批评华人所引起的），很容易被认为是不忠于这个国家及人民。”扶西的意思是，任何不认同他的人，就等于对这个国家和人民不忠？更糟糕的是，他引述了蔡美儿（Amy Chua）——她并非东南亚华人专家，甚至不是菲律滨华人，她的书《燃烧中的世界》并未受到学术界的重视（见Edmund Terence Gomez的书评），如果这本书没有经过必要的大幅修改及核对事实，大学出版社是不会允许出版的——而引述这本书对扶西并没有好处，就像他援引大卫·阿奇博尔德（David Archibald）说，（菲律滨）会与中国发生战事一样，对他没有什么益处。阿奇博尔德是一名科学家及股票经纪，他完全不是亚洲问题专家或菲律滨专家。扶西所说的百家争鸣是对的，但在任何市场中，都存在“买者自负”的原则，在这种情况下，是“读者自负”。蔡美儿的“数百万名菲律滨人替华人工作，但几乎没有华人替菲律滨人工作。华人在工商业占主导地位……所有粗活都由菲律滨人去做……所有农民都是菲律滨人，所有家庭佣人及占地居民（squatters）都是菲律滨人”的观点是错误的。华裔菲人不只是替菲律滨人打工，他们自己更是菲律滨人，而根据魏安国（Edgar Wickberg）（译者按：已故菲律滨华人问题专家，加拿大卑诗大学终身教授）在90年代作出的估计，本地“老华侨”大约只有20%，他们最后会“消失”在菲律滨民众之中。如果蔡美儿无法找到“贫穷华人”，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当成是“贫穷的菲律滨人”来统计。蔡美儿引述一些报纸和新闻杂志的文章得出估计，“华人拥有50-65%的经济”，但由于华裔菲人对菲律滨经济的贡献，等于是菲律滨人的贡献，她所作出的“华人”与“菲人”的对比，是依据草率及种族化（未融入主流的外国人“华侨”与“本地土生”菲律滨人）的区别，这种论据在历史上被证明是存在问题的。她（蔡美儿）有关“华人控制”的神话，是引用了老套的种族主义口号，这源于殖民时期及战前的华侨，他们不容易取得菲律滨国籍，而且被禁止从事一些行业如行医、法律及建筑设计。但从1975年开始，已经逐渐融合，如果人们能接受华裔菲人已经是菲律滨人，那么他们对经济的贡献，就不再是争议。如果蔡美儿和扶西坚持计算华裔菲人或任何族裔群体的控制份额，至少要澄清两个主要问题：1) 你所指的“本地华人”（ethnic Chinese）指的是谁？这些人已经是菲籍。他们是否包括兰冷．许寰戈（Danding Cojuangco）或亚斐洛．林（Alfredo Lim），或任何拥有华人姓氏的人？那些采用菲律滨姓氏或西班牙姓氏的华裔菲人呢？他们算不算？那些拥有华人血统的菲律滨人，但自己不承认是华裔菲人的呢？就算他们自己认为是华裔菲人，为何他们的华人血统会成为经济问题？除非你利用种族问题来进行炒作，并称这些人是外国人，无权在菲律滨生活及经商？这又回到了老旧的种族主义争议，菲律滨人不能被认为是菲律滨人，因为他们是“华人”！2) 你们指的“拥有”是什么意思？如果一家公司是上市企业，大部分情况是“老板”只控制部分股权，你不能将公司的市场价值，当成是老板的资产。如果公司没有上市，你又如何得知这些公司的准确市场价值？我不知道有任何大型的可靠研究进行过这种统计。说到学术惰性，蔡美儿曾在她的书中注释，菲律滨华人绑架问题不存在任何严肃的纪录。事实上，有很多已出版的文件，包括菲华出版刊物《桥》（Tulay）对绑架案的珍贵纪录；唯一问题是蔡美儿根本没有去进行最基本的调查。我当然也认同扶西对不平等及社会不公的忧虑，但我看不出，抛出反华论调能让我们更了解问题所在。对于菲律滨精英分子的掠夺行为，以及在社会、政治和经济上的权力不平衡，通常会拿“华人”当替罪羊，来转移我们的视线。譬如说，当菲律滨政客在1954年通过零售商菲化案时，这个所谓的“民族主义”法律，实际上豁免了美国公司，因此它只针对华人，根本没有去纠正菲律滨与美国的新殖民主义关系。很讽刺地，这个针对华人的标志性民族主义经济议案，是在刘礼—朗利协议（Laurel-Langley Agreement）被通过的前一年被批准的。该协议允许美国企业在菲律滨的所有商业活动，拥有全部平等权利。这显示出，无论有多少关于民族主义的话题，并非所有外国人都获得平等待遇。那些在二十世纪初至中期，勾结美国人和日本人的国家及地方政客呢？那么只顾着自己的权力斗争，完全无视战前菲律滨人民的福祉，还有那个宣布军统，并掠夺国家的总统呢？那个与中兴通讯（ZTE）及其他中国大陆企业达成合作协议的人呢？全都是菲律滨人。由于扶西忙着扮演先知的角色，他应该回去翻阅圣经，并重读传道书4:13“贫穷而有智慧的少年人，胜过年老不肯纳谏的愚昧王。”扶西认为我们不能“将爱国误认为种族主义”。他完全错了，他是将种族主义误认为爱国。
施蕴玲教授是日本京都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的教授。她着有The Chinese Question: Ethnicity, Nation and Regionin and beyond the Philippines一书，也是Querida: An Anthology的共同编辑。
注：翻译自菲律宾各大报社，不代表菲龙网立场，主旨在于让华人了解菲社会真正的想法，因此所翻译的不只是对华人友好的言论，我们不会报喜不报忧。真实，可靠，才能做出正确的应对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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