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竞争的资本主义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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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Aufheben，上一篇关于菲律滨是不是能成为理想投资目的地，引起各位网友和观众热议。其实困扰菲律滨经济的最大问题并不是政府，虽然政府的腐败、低效，各个机构间信息互不连通都是非常大的问题。但是归根结底，问题出在垄断资本主义和缺乏竞争上面。1987年宪法规定的「菲律滨人优先」不仅没有带来正面效应，反而成为了菲律滨「一切都贵」的真正元凶。关于1987年宪法限制外国人投资的条款的修改，确实对改善菲律滨营商和投资环境有不可取代的作用。有时候你真的不要指望政府可以做点什么，你应该指望的是，政府少做点什么比较好。
阿根廷「狂人」——米莱
最近中文媒体被阿根廷新任总统米莱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的一番演讲刷屏了。这位信奉自由主义，反对一切政府干预的国家领导人，到底在达沃斯说了什么？为什么阿根廷股市在他上任后短短几月时间，完成了翻倍？股市是经济预期的折现。表达了人们对未来的看好。与此同时，2700点的大A同样表达了市场和机构对于未来的态度。

阿根廷总统米莱米莱认为：自由贸易资本主义，作为一种经济体系，绝非产生问题的根源，而是我们结束全球饥饿、贫困，乃至极端贫困的唯一工具。相反，集体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存在只会带来阻碍。他在讲话中特别聚焦外界近几十年来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尤其是资本主义会导致「市场失败」的说法，明确指出「没有市场失败」，市场失败只能是和国家干预有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世界首富马斯克也在旗下的X平台账号上发表了一张照片，其中可以看到一个男子在与另外一位女子xxx事期间还用笔记本电脑收看米莱的达沃斯演讲。马斯克为此图片贴的配文是「此时此刻，太刺激了。」

上任后，在「没有钱」这句口号的引领下，米莱发誓要大幅削减阿根廷的支出，去年阿根廷的通货膨胀率超过了 200%。此后他将比索贬值了50%以上，削减了国家对燃料和交通的补贴，并将内阁部委数量减少了一半。米莱则在演讲的最后高调称赞企业家和资本家，表示：「你们才是这个故事中真正的主角。你们应该知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指望阿根廷作为无条件的盟友，」并以「自由万岁，该死的！」结束了他的演讲。
菲律滨的拉美镜像
其实菲律滨同样面临阿根廷存在的问题。作为一个亚洲性和拉美性并存的「拉丁亚洲国家」。菲律滨的经济特点是一直是「垄断资本主义」阻碍竞争和发展。长期以来，垄断的资本主义太多而竞争资本主义太少。工业上的限制外国资本全额投资（甚至限制超过60%），农业上奉行国内保护主义。

过去几十年来，菲律滨一方面希望拿到外国投资，每一任总统都希望中国、美国、日本、韩国可以加大对菲律滨基础设施、农业、工业的投资，产业可以转移到菲律滨这个人口多、年轻化的国家。但是另一方面，所谓1987宪法又希望将外国资本拒之门外，把「所有权限制」写入宪法，也写入了专门的法律。比如，RA 3018 和 PD 194 禁止外国投资稻米和玉米行业。然后菲律滨的采购法又规定，政府必须从菲律滨供应商而不是外国供应商那里采购物资，即使所谓的本地菲律滨供应商的价格比进口还贵20%！感谢宪法规定「菲律滨人优先」，让菲律滨人承受了无比低的社会工资和与之严重不匹配的物价。这一切都是因为一种保护和垄断的资本主义的缘故。不仅是农业，林业难道不是这样吗？菲律滨林业长期依靠政府预算来完成计划指标，过去10年依靠政府通过耗资80亿比索的植树计划进行植树活动，就在今年，参议院审计委员会直接宣布「植树计划」失败，并认为有很大的「腐败问题隐藏其中」。在最近举行的关于重新造林的众议院听证会上，一位国会议员透露，人们会在一段时间后销毁树木，以获得政府额外的植树费用。那么，林业需要的答案又是什么呢？阿本认为，资本主义就是答案，芬兰和德国等国家的情况就是如此，这些国家多达 70% 的森林为私人所有。菲律滨有必要消除更多私人林业投资的障碍。
菲律滨开放竞争的「先例」
和很多华人朋友观点不同，我认为小马可仕激素很会搞经济。只是说这个搞经济不仅像前任时代注重「裙带关系」，更注重投资和自由竞争。去年能源产业通过特别法律——修改了《可再生能源法》的IRR（实施规则和条例），允许外资对可再生能源项目100%拥有所有权。长期以来，「本国保护主义者」和「菲律滨权力寻租者」以及以前的菲政府总是以太阳能、风能和海洋是「自然资源」为借口，规定只有60/40的合资公司或者纯「菲律滨人」公司才能经营RE（可再生能源）项目。如果一直保持这种构架，那么没有任何人愿意投资，因为如果只是投资一家商店或者小企业，那么「代持」以及「股权优先转让协议」是可以接受的，问题是能源企业都是几十亿比索资产的重资产企业，谁会甘愿承担风险呢？本国普通投资者也拿不出那么多资本，自然而然地，就被大财团、大家族垄断了。其实这就是能源部长拉斐尔·波波·洛蒂拉在能源部所做的事情。他没有让政府建设绿色电力的可再生能源。当总统下决心要改变1987宪法的不合理限制后，总统「好麻吉」——司法部马上进行了司法解释，司法部解释道：太阳能、风能和海洋是动能来源，而不是潜在能源（如碳），也不是可耗尽的自然资源，从而消除了约束性限制。此后发生的事情我们在2023年都看到了，从修改法律2022年11月到现在，出现了外国资本对可再生能源的投资热潮。2023年可再生能源项目占工贸部注册项目的很大部分。所以道理就是政府少做点什么比做很多有意义的多。这个开放投资带动市场的先例，其实离我们其实非常近。
农业的困境
菲律滨在2023年遭遇了大米危机。大家纷纷笑掉大牙，菲律滨农业为什么那么落后？原因就是政府主导加限制性的资本主义经营。菲律滨每一任政府都会说「农业最重要」。然而要搞农业现代化，他们就只会说：政府需要做的就是投资更多的仓库、农场到市场的道路、冷链设施、农作物补贴等增加农业资金就能解决问题。人们很容易认为，只要有正确的管理方案，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有一个问题。一方面，只要你依赖政府投资，你就会发现，再多的钱也是远远不够。另一方面，你预设了菲律滨政府个高效、廉洁的官僚机构。可笑的是，前农业部长普罗塞索·阿尔卡拉(Proceso Alcala)任职期间，他已经将农业发展预算增加一倍，但平均产出增速仅每年1.2%，这出远远低于人口增长，甚至低于其前任任期内的平均水平。钱都去哪里了？当然不会进入农民的腰包了。菲律滨农业的落后完全是保护主义和弱市场化助长起来的风气资本主义就是答案。政府与其债台高筑，还不如创造一个环境，让私营部门能够建造这些仓库、冷链设施、基础设施、现代化和科学管理的农场等。要做到这一点，菲律滨政府就必须考虑对农业私人投资的约束性限制，并消除这些限制。菲律滨真正的农业困境——土地破碎化和小规模农业。大搞本国保护主义，于是恶性循环，就根本没有动力改变传统农业方法。政府对农业过度慷慨的预算补贴，另一方面，对低附加值商品（大米和玉米）征收高额关税，以牺牲高附加值作物或家禽和猪肉等农业综合企业的利益为代价。这种大米高关税也损害了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因为大米价格高迫使基本工资上涨，这会直接影响菲律滨劳动力竞争力。现在菲律滨农业中不存在真正的竞争资本主义。进口受到限制，不允许市场力量发挥农产品数量限制和高关税的作用。土地市场的市场力量也受到限制，任何人不得拥有超过五公顷的农田。其结果是，农业是小规模、低产量的传统小农农业，而不是现代资本主义农业企业。菲律滨大家族想保护小农免受经济变革的影响的愿望，类似于保护蜡烛制造商免受电灯泡的冲击以及保护卡雷萨（王城马车）司机免受汽车的利益损害一样荒唐。然而这种保护主义和菲律滨优先的经济模式已经存在了 50 多年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米莱是对的，如果他的政策有延续性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拉美病，也没有拉美问题，只有不充分竞争和过度政府干预。你越干预，产业越原始，经济越不可能有什么进步可言。
为什么我说我认为小马懂经济呢？原因是他没有任命一批「砖家叫兽」来担任经济要职。比如农业部长弗朗西斯·蒂乌·劳雷尔 (Francis Tiu Laurel) 经营着家族的跨国渔业和食品企业。前总统顾问、现任 Maharlika Investment Corp.（马哈利尔主权财富基金）首席执行官 Joel Consing 曾任ICTSI 首席财务官，此前还曾任 Aboitiz首席财务官（都是菲律滨前十的大财团）。总统特别经济顾问兼内阁秘书 Frederic Go曾任罗宾逊集团的CEO。他们的企业背景赋予了他们比较成熟的执行的管理技能，更重要的是，赋予了他们对私营部门、市场竞争的支持。没有开放竞争的菲律滨永远不可能成为「理想投资目的地」，要让市场选择，而不是政府选择。
願上帝保佑菲律滨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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